“谁掐的?”
唐蓉垂目不语,贝齿将唇瓣咬出深深的凹陷。
显而易见,必是贺韬所为。
温景裕长腿一抬六合靴直接踢在贺韬的肩胛骨上,怒火中烧道:“朕看你是活腻了!”
这一脚力道极大,饶是贺韬下盘稳健,不禁也踉跄一下。
再次跪好时,温景裕已经扯下腰间蹀躞带,双叠在手,猛抽到他身上。
皇帝亲自动手,旁人不敢吱声。
儿子犯错,贺廉盛战战兢兢的跪着,大气都不敢喘。他知道皇帝的脾气,这般惩戒已是开恩。
六月的天,衣衫已经接近夏裳那样单薄。温景裕恨的咬牙切齿,下手极重。生硬的黑鞓镶嵌无数金扣,抽在贺韬身上火辣辣的疼,声音在静谧的夜色里格外刺耳。
不知多少下,贺韬的襕衫已经被力道撕破,溢出一道道血迹。而他依旧抿唇跪着,高大的身躯半分扭曲都不曾有。
装什么有气节的硬骨头?
温景裕眸色一沉,猛踢贺韬下颌,借他发懵倒地的瞬间,迅疾踩住他的心口。
捏紧蹀躞带的手青筋暴漏,温景裕眉眼狠戾,似要将身下人往死里打。
唐蓉见势不妙,顾不得太多,扑倒温景裕身边,死死挽住他的胳膊,“够了,别打了!”
眼见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,贺廉盛矜不住,跪在门口频频叩首:“臣教子无方,还陛下息怒!”
暖盈的灯影下,女郎眉清目秀的面靥甚是清晰,美眸中溢满的哀求,楚楚动人,揪得人心里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