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外两室由彩色琉璃珠串起的紫绡吊挂隔开,门缎后头的寝卧内,黄花梨木架子床榻,骨瓷睡枕,软绸香被,越是艳丽的颜色,反衬的床上的病美人愈加楚楚可怜。

    符栾斜坐在床沿,宽肩挺秀,背脊挺拔,从抬起手臂的空隙处,能看见他正捏着瓷碗,纤长分明的手指骨节施力起来分外好看。

    林芷清揪裹着被筒,盯着男人手里的药,瑟瑟发抖,“王爷,妾身知道错了,以后不敢如此的,能不能不喝。”

    符栾轻声嗤笑,递上前,“乖一点,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。”

    林芷清看清男子眼底即将升腾起的阴鸷,咬唇不甘愿地从被子里抽出手接过,“...是。”

    她轻轻喝了小口,苦涩蔓延至嗓子眼,直往心尖儿上窜去。

    今日的事,她的确没有得敏症,或者说,她最多只是锁骨下长了几颗小红疹,每年春末皆是如此,她常年服特定补药,其他药自不能乱吃。

    早上她去求见苏明妩,全然是因为有日从书房窗口,看到符栾替苏明妩戴上印玺,那姿态太过亲密,让她妒火中烧,忍不住想去探探口风,旁敲侧击苏明妩对符栾有无情意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事是她仓促下临时兴起,手段虽拙劣,但在符栾心情好的时候,或许真能分得片刻在意。

    没料到,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在王爷心里的份量。

    符栾盯着她一口一口地啜药,懒散地向后靠着床板,笑容轻漫,“芷清,你跟了本王多少年。”

    林芷清面色惨淡,咽下口中褐汤:“王爷,有九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当初北羌,幸得王爷垂怜救命,去年才抬进王爷寝殿,为了调养身子,迟迟没有侍...”

    符栾笑着打断她,“知道本王为何喜欢你么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...”她甚至不知道,符栾喜欢过她么?

    “因为你乖。”